戲評兩部嚴歌苓作品之電影呈現

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江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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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說來這兩部電影一個表現「青春」的愛，一個是至「年老」不渝的情，但緊緊繫住的是濃濃情感。其實真正反映的，是一個在歷史上永不能被遺忘的洪流動盪的時代所產生的許多動人且無奈的故事。

嚴歌苓的小說是需要用心去讀的，不好讀但深刻，我沒有讀過「你觸摸了我」(芳華電影的小說原創) ，但我讀過了「陸犯焉識」(歸來原創小說) ，但非常遺憾「歸來」拍出來的電影只是小說裡的20%的劇情都不到。若要我對華人國際揚名導演中做出一個嚴格挑剔， 我想我是最無法接受張藝謀的作品， 但「歸來」算是張藝謀的諸多「慘不忍睹」作品中有比較好的成績的。基本上一個好的導演，一定要會說故事，可惜張藝謀非常不擅說故事，卻用他最擅長的『濃烈色彩』、『巨大場面』、『攝影技巧』來掩飾他的不足。 包括所有中國大陸各個旅遊勝地所推出他的『印象系列 』，除了燈光、色彩、音樂外每每看完都很空，少了內涵甚至連精彩都談不上。很抱歉我如此的批判張藝謀，因為我真的很努力的想去看他的作品，但失望還是多。甚至有時不帶任何期望也都不免失望。  我認為嚴歌苓給了張藝謀很多的寬容，也相信他! 所以事實上當「歸來」在宣傳及賣座上都很強時，有很大一部份的人批判了電影，嚴歌苓還是跳出來力挺他，尤其是張藝謀還導了嚴歌苓的另一部作品(南京十三金陵) ，活活的毀了世界一級好演員Christian Bale, 去年他的另一部「巨」作，Great Wall (長城) ，更是活生生的毀了劉德華和另一國際巨星 Matt Daman，去年的奧斯卡金像獎主持人 Jimmy Kimmel，一開場還當著全球觀眾糗了 Matt Daman，說他放棄了Manchester by the sea 的原來屬意他的角色，去演了世界級最賠錢的電影 Great Wall 成為笑柄。而演出該戲的男主角Casey Affleck (Ben Affleck 弟弟) 卻席捲全球各個影展得到了最佳男主角，我記得我看完這片時，我坐在椅子上有十分鐘無法站起來，男主角完全把我帶進他的世界裡，後來，我推薦許多人去看，而且一口咬定他一定會得當年最佳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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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歸來」沒有不好，但比起原著是個不成比例的呈現。尤其宣傳該片時說是最能反映文革時勞改的那一代的真實寫照， 可惜鞏俐與陳道明的愛情故事，你不用一個這麼大的文革帽子；這樣的故事套在哪一個時代都可以成立；所以這是走過那一個時代的人感到不滿的地方。但說到這部電影不得不談一下鞏俐， 這可堪稱是鞏俐從影以來演的最好的一部戲， 我完全同意! 這可以是鞏俐的代表作，但鞏俐要成為一流【演員】，恐怕真的需要再經過一段時間，鞏俐是一個大明星，她在螢幕上個人磁場太強，她的每一部電影你看到的就是鞏俐，而不是那個角色。我一再提到的英國演員 Sally Hawkins，她一點都不漂亮，但你去看她所飾演的每一個角色都有極大的說服力。這就是演員和明星不同的地方。三年前鞏俐夾持著一片叫好聲來到台灣金馬獎等著領取會因「歸來」這部戲會帶給她的一座金馬獎的后座，但獎項揭曉，得獎的不是她而是陳湘琪。隔天鞏俐經紀人曾敬超代表鞏俐火力全開批評金馬獎，許多電影人還替她緩頰的說，那一定不是鞏俐自己的意思；哪知鞏俐立馬自己跳出來說：「一個不專業、不公正的電影節，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金馬獎！」。為此我特地去看了陳湘琪的《迴光奏鳴曲》。我覺得鞏俐真的沒有不好，但陳湘琪贏的一點都不僥倖！演員表演的層次淺深是最能抓住觀眾的，一個專業演員絕不應說出這樣的批評。眾所周知的梅姨（Meryl Streep）到目前為止一共被金球獎提名過31次，金像獎提名了20次，得獎數依舊有限，卻未曾聽她批評過任何影展！演員與明星的不同再次有了分別！更何況金馬獎至今依舊是華人影展中最有權威並有公信力的一個獎項。　可惜鞏俐做《低》了她自己，那怕她為進入「歸來」的馮婉瑜的角色多麼努力！雖然這個角色為她贏得幾個獎項但也不是很多大家想想章子怡的「一代宗師」，凡是所有影展只要報名，她就囊括了所有影展的影后，這一個演出那是公認她演的真好（大家有興趣的話日後也許我可以談談章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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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來談一下「芳華」，你說它是一個大片嗎？真談不上！但為什麼在中國大陸的新年假期會賣得如此強強滾？因為《青春》演進了每一個人心中，還有一個關鍵點我想這次是嚴歌苓自己寫的本子（也是她年輕時很多自己的影子與經歷），同時也是導演馮小剛自己真實的經歷，更是馮小剛自己導片的Wishing lists 中最重要的一部！所以一個「用真心」出來的片子能感動人。我想「芳華」和「歸來」都用了一個時代相當特殊的背景，但「芳華」帶你真正的進入那一個文工團的年代。「歸來」告訴你那是一個勞改的歲月，但卻沒有帶你進入那個時代，所呈現的就是一個愛情故事。我覺得馮小剛是越老越進步的人，他的1946沒有感動到我，他的唐山大地震讓我有些震撼，但他去年（應該說是前年）的「老砲兒」讓我為他折服。當他抱走金馬獎時相信爭議是不大的，他自己已是個著名導演，卻能把自己交在另一個比他年輕的導演手中，所以成績出來的power 那個叫真功夫。（其實電影有一種魔力就是叫Power很難解釋！）

還有「芳華」既是青春就必須是《青春》，裡面的演員除了黃軒，沒有一個是知名演員，所有女演員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年輕，前段時間黃子佼談到他主持「芳華」新片發佈會的時候，導演馮小剛要求每一位女演員完全素顏上台，（在Casting時，連整過容的在試鏡時都被刷下！）就是要展現年輕。以一個二線角色的旁白貫穿全劇，其實說明了成長所付出的代價，好人也許真的不一定有好報！　每個人成長的唏噓絕對是因『當時的人與時間』有著極大關係的。若說這部戲最叫我感動的一句話應該是：「一個始終不被人善待的人，最能識得善良，也最能珍視善良！」也許人的《初心》才是真正最美的東西但有多少人能持守一生？但總括全部戲為何會帶人逐漸入戲? 我想真心真情的演出是主要的原因，有時這個原因要比演技還重要。

這兩部片子讓我有一個感觸，在那一個中國大陸最動盪的歲月，多少人在洪流中失去自我，被時代犧牲了，而且是全面的『被』犧牲了! 幾乎無一悻免，且被迫的投入那一個又一個的運動！完全沒有青春，甚至人生的價值生剝活吞般的被時代扭曲了一切。如今中國大陸強盛了，被犧牲的那一代雖有遺憾但覺得與有榮焉！但台灣曾經在威嚴時代有部份的人，也許的確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但絕大多數卻受到中華歷史上前所未有的照顧！如今威嚴時代早就被打下了，人們不看自己手中所擁有的，卻集體撻伐且鞭屍般，聲討一個原本不屬於自己該得到的一個『公平』！『轉型正義』沒有看到『正義』，反倒製造了更迷失的一代。  我擔心的是台灣再也找不回『歸來』的曾經有過的『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