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者的天堂：法國聖米歇爾山（上）

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圖/文:Dr. Phoebe

＂教堂和政權、靈魂和身體、上帝和人類，全都融合在聖米歇爾山裡。而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不停的爭戰，好用自己的方式來守護其他的人。＂（亨利亞當斯　美國著名的小說家）

聖米歇爾山，一直是我旅遊清單上面的前三名。先不說他的建築令你印象深刻，且地理位置清幽偏僻，不但本身是個世界文化遺產，同時每一年有超過三百萬的觀光客慕名前來。甚至是千年以前，朝聖者相信藉由走一趟長長的路途，到達一個沒有世間吵雜的地方，好離上帝靠近一點。聖米歇爾山的地理位置一直都是朝聖者的最愛，如果你是西歐的修道士，去羅馬太貴、耶路撒冷太遠，北法的路程，起碼算是最划算鄰近的地點。我一直很想知道，是甚麼地方會讓千年以來的朝聖者一來再來，而所謂的與世隔絕，是否真的會感覺和上帝靠近一些？

據說聖米歇爾山位於諾曼第和布列塔尼這兩個地區的邊界，時常為了爭吵聖米歇爾山屬於誰家而喋喋不休，不過正確答案依然是諾曼第。

我們在經過昨天一天諾曼地的大雷雨之後，睡了一覺，一早起來看到的大太陽。民宿女主人告訴我們說，早上會是個好天氣，下午可是會下大雨。於是來朝見聖米歇爾山便成為了和天氣賽跑的拉鋸戰，我們得想盡辦法在大雨重新來襲之際，把聖米歇爾山的外圍都玩透透，而下雨的時候，再想辦法到修道院裡避雨就是了。沿途上聖米歇爾山的標誌都十分清楚，很難讓你迷路，一邊開也一邊會看到沿途的大群牛羊。

停好車之後，另外搭乘接駁車到聖米歇爾山。腳下的木橋，是唯一通往聖米歇爾山的道路，其他全被沙灘所包圍。此時也看到許多人紛紛脫下鞋襪，在附近的沙灘上行走，享受腳底下有細沙的感覺。但我們倆從加州過來，足跡親踏許多大小海灘，並不覺得這邊的海灘有特別之處。

戶外的溫度大概是十幾多度，由於靠海的關係，風非常的大。只要陽光稍稍被遮住，很容易就冷起來。裹起大大的圍巾才能出發。打從六世紀的時候，聖米歇爾山便開始吸引著尋找與世隔絕的隱士修道士們。英文的Hermit，來自於古希臘的字，叫做＂沙漠裡的人＂。歐洲沒有沙漠，但至少有附近這片沙灘。修道士們在另經拔山涉水之後，眼前看著這美麗的建築，卻得小心腳底的流沙，並配合退潮的時間才能殺出一條血路前進。更別說不時的大霧，和天候不佳的狀況，寸步難行的情況，讓他們的旅程異常艱辛。

來張觀光客必用的跳躍照。此時頭頂上的烏雲開始聚集。城堡外型異常吸睛和熟悉，不但是迪士尼長髮公主Tangled的電影靈感來自這裡、甚至是托爾金筆下的魔戒最後一集Return of the King，電影版本所打造的人類首都Minas Tirith，也是以聖米歇爾山為雛型。

來到門口，開始準備向上攀爬。頂巔的尖塔，就是我們準備去參觀修道院的目標，與其說是散步上去，倒不如說是爬山上去比較恰當。聖米歇爾山一共有三層，修道院所在的頂層（圖中的尖塔）、風光好人群少的Rampart城牆中層、以及人來人往的主街Grand Rue底層。為了趕在下雨之前到達修道院，我們決定先從中層的Rampart出發，回程時再走底層的路。

來到古老的城門口King’s Gate。雖說聖米歇爾山以修道院為著稱，但在中古世紀時卻是由封建制度下的堡壘，保護著當時的地主。

一到Grand Rue，立馬被攤販小店包圍，紀念品店、可麗餅店應有盡有，但我們直接找尋右手邊的階梯上到中層去，脫離這些人聲鼎沸的商家和觀光客的戰區。

來到中層，噪音比較小、人潮比較小，但風景卻一點也不差。我們從上面的角度去看剛剛所站在地主街位置，完全是不同的氛圍和感覺。

諾曼地的石頭屋，非常有當地的特色。

山間小路配上三三兩兩的樹木，像極了一個愜意的山間小鎮。彷彿來到另一個時空裡面，踩著石板路，來到了幾百年前的朝聖者殿堂。

雖說沒有特別標誌，但我們也懶得找地圖，反正就是沿著尖塔的位置，慢慢繞上去，在這裡不太會迷路。

這時的天氣偶爾透著陽光，偶爾又被烏雲遮住，忽冷忽熱，像在洗三溫暖一樣。

這門高度小巧玲瓏，也只比我高一點點而已。

我們當初所走的長長木板陸橋，現在看起來比螞蟻還要小。附近周遭一望無際，襯托出聖米歇爾山的高聳，彷彿在海洋中的孤島一般。

聖米歇爾山島千年以來，就是坐著觀光客的生意，許多人說讓他們想起來九份的老街，只不過沒有臭豆腐跟魚丸。附近中房屋的小巧擺飾，一些小花小草，讓你用餐時也心曠神怡。

沿著城牆走半個小時，才看到第一間紀念品店。真的在上面行走愜意放鬆許多，不會被小販和觀光客追著跑。城牆來自於十五世紀，為了抵擋大砲的攻擊而建。雖說在十五世紀的時候，英國占領了整個諾曼第領土，但卻無法拿下這堅固的聖米歇爾山所在的小島。而也因為在英法歷經百年戰爭之後，聖米歇爾山都沒被英國人攻佔下來，慢慢地就成為代表法國精神的象徵。

此時烏雲已經開始大量聚集，這趟歐洲之旅我們兩個幾乎隨身攜帶兩把傘以防萬一，因為五月份的天氣十分不穩定，一時天晴，下一秒便開始下雨。

這彎彎曲曲的山城攀爬的階梯非常多。

聖米歇爾山的設計，其實相當符合當初封建制度的精神。代表修道院的上帝是高高在上的。據說708年的時候，大天使加百列曾向Aubert of Avaranches （我給他翻譯成艾伯特，簡稱阿伯。）主教現身，要求他在這鳥不生蛋的荒島上為上帝蓋一座修道院。和大部分人一樣，聽到這種消息會假裝視而不見，畢竟誰會真的想再荒涼的岩石上面蓋教堂？但據說大天使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直不斷的來煩阿伯，督促他一定要為上帝完成這個建築，最後實在是受不了，阿伯才蓋了這間山林中的修道院。

古色古香的燈飾。

一望無際的海灘。聖米歇爾山說大其實也不大，連一平方公里也不到，絕對不是你所看過最大的城堡。可因為獨特的造型和山城的設計，卻會反倒讓你有個來到山中小鎮的錯覺。

到最後已經數不清我們究竟爬了多少樓梯。

到處都是小鳥的蹤影，或許是因為即將下雨的關係，許多小鳥都低飛，不過這張的亮點右手邊是那可愛小鳥的屁股。

被保護色差點蒙混過去的另一隻小鳥。這裡的鳥類比美國的纖瘦一點，人亦然XD。

與其說這些古人為朝聖者，倒不如說他們更像是追尋上帝的旅人。這些自古至今的朝聖者到底在找尋甚麼？誰也說不準。但可以確定的是，迅速的到達目的地絕對不是他們的目標，而是在這旅途的過程，和上帝親近、聆聽從神而來的話語、反思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都是朝聖者出發的原因。在那個交通不方便，很多人一輩子也沒出過自己生長的小鎮一步的時候，反倒是這些朝聖者，為著自己深信的意念，一步步地踏遍全世界。

最後慢慢爬到修道院的門口。就在我們即將爬到門口的前幾秒鐘時，天空開始下雨，且越來越大。上帝為我們這兩個遠道而來的旅人安排的時間點都剛剛好，讓我們即將到室內時開始下起傾盆大雨。也許是巧合，但我更相信，是祂與我們同在。正如祂千年以來，和聖米歇爾山同在一般。

（歷史資料來自於維基百科和Rick Steves France旅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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