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高坡上的村落

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圖/文劉超

我的家鄉位於山西省忻州市，這是一座坐落在黃土高原上的城市，寒冬中蒼勁的西北風賦予了它別樣的城市魅力。如果要想感受黃土高原的魅力，僅僅在城區裏轉悠是不行的，得去到村子裏。

正好小夥伴有一個需要深入到農村調研的課題，我們選擇了一個叫做“上社村”的村子去調研。在市里汽車站坐車僅用20分鐘就可以到達上社村村口。
北方的冬天有“數九”的習俗，民間諺語有“三九四九凍死狗”的說法，如今正是冬季中最冷的“四九”天，一呼一吸，都能感受到空氣中凜冽的寒氣。

北方的作物一般都是一年一熟，所以冬季對於農民來說就是農閒季節，再加上天氣寒冷，人們不太出門。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村落中顯得有些冷清。上社村是一個大村，大約有近700戶人家，耕地面積約4000餘畝，主要農作物是玉米。
沿著村子邊沿走，一望無際的土地鋪沿在腳下，舉目之極都是黃土地，仔細看可以辯認出土地上一道道的壟溝。冬天放寒假時，從南方坐火車回家鄉，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南北方土地的差異。秦嶺以南的土地總透出一股溫潤的氣息，像一條掛在晾衣繩上濕噠噠的絲巾；秦嶺以北的土地則就是另一番景致了，綠色的植被幾乎沒有，連片的黃土地像老人幹皺的脊背，西北風一吹，秸稈和枯枝挺起身子挪挪位置，風停時，一切又靜謐得放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可能是在成都呆久了，開始對於陽光有一種執著的癡迷，北方的冬天儘管寒冷，但陽光的供給十分充足。晌午時分，村落中的件件事物，被陽光染成光影交錯的藝術品。



我們找到了一位87歲的大爺做訪談，進入到大爺家中，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想起了永遠收拾得乾淨整潔的奶奶家。城市裏取暖大都靠暖氣，採用的是集中供暖的形式。但農村是沒有暖氣的，一般都是自己在屋子裏生火取暖。

另一個十分有特色的事物是“火炕”，它兼具取暖和休息的功能。火炕的原理是用秸稈、樹枝等燃料燃燒產生的熱氣流經過火炕煙道時將熱量散發給土坯，土坯是熱的不良導體，所以土炕被燒熱後其溫度會持久的。記得小時候，奶奶就在炕上放一個桌子，我們幾個小孩圍坐在桌子前，不停地在紙上塗塗畫畫。

下午臨走時，良久地望著村中的景致，腦海中閃過自己獨自在遙遠異鄉生活的片段，忽然明白，家鄉對於自己不是羈絆，而是離去後時時刻刻的惦念。